典故叫老恒退鬼。从前有一个美丽的村庄,村上有个老人外号叫老桓,六十多岁,身材高大,古铜色肌肤,脸黝黑,下巴长满胡须,显得苍老,但精神矍铄,是个天跌落来当被盖的人。
冬天,他常常戴顶棕色的旧毡帽。身披黑色的麻布大衣
,袖口、衣边毛线开花,显然经历了不少的岁月。夏天,上身打赤膊,下身穿着村上盛行的大挡短裤,是个地道农民。他有一女三儿,女儿远嫁他乡,老伴眼睛不好,只能在家打理家头细务。
老人很少下田干活,闲来无事,常常挑担粪箕,带上柴刀翻锄(铁镐),到村北面的岗岭砍些树枝、劈些树做柴烧,或扛着虾铲,背着鱼篓到村边鱼塘上铲些小鱼虾做菜,安逸休闲地度日。
一天下午,他到厨房取下菜篮,揭开盖一看,篮里空空如也。他自言自语:“今晚又有菜了。”于是,他扛起虾铲,戴上竹帽,迈出家门,从家后面下了斜坡,跨过公路前面就是邓屋塘了。
他下水里铲了几铲,收获不多,马上拾起工具,来到村北的油榨园塘。他又铲了一个多小时,才一斤左右。他觉得今天的鱼虾好像知他来似的,躲得无影无踪。
他不肯就此罢休,决定再到另一口塘購赌彩数,希望铲它三五斤,今晚吃不完,剩下的煎了晒干。
这时,太阳光失去了中午时的猛烈,显得疲惫不堪,慢慢地走下山去。在田里、菜园里劳作的人陆续收工回家,村里炊烟四起。
老桓雄着落日的余辉,折回南面,沿着弯弯曲曲的小径,疾步而行。一会儿功夫,来到了另一口塘,名叫“死仔塘“,听老人说,这口塘浸死过小孩,因此而得这名吧。
夜色开始落下黑幕,周围的量物朦胧起来。鱼塘两边是岗的衣服,摘下竹帽把衣服罩住,生怕被露水打湿,然后弯腰拿起工具下水铲鱼虾了。
月亮好像被这位勤劳勇敢的老人感动了,悄悄地露出了笑脸。老桓借着月色,铲了几铲,收获不错。心想,今晚运气好,再铲一会就可以回家了。
他从对岸往回折,蓦然抬头,看见刚才放衣
服的地方,有个小孩模样的东西,戴着顶竹帽来回走动。
顿时,他毛骨悚然,全身起满鸡皮疙瘩,心里嘀咕着:难道人们传说这里晚上时常有鬼仔出来活动是真的?唉,今晚真倒霉,碰着鬼了。
但又一想,世上哪有鬼神的呢?不要自己吓唬自己。那……这么晚了,这里又那么偏僻,谁家的孩子还到这里玩要呢?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,连大气也不敢喘,心像只野兔,快要蹦出来了。
若是换上其他人,早已吓得魂飞魄散,溜之大吉。他强力克制恐惧,稍作冷静之后,决定是人是鬼都要弄个明白。他慢慢向前走去,二十米,十米,他突然大喊一声:“你系人系鬼。”
对方被这一喊声,吓得丢下竹帽,向草丛奔去。
老恒借着月光一看,原来不是人,也不是鬼,是一只野狗。野狗夜间出来觅食,见到竹帽下盖着东西,以为是食物,把头钻到竹帽下,抬头时竹帽正好扣在头上,他来回走动想挣脱竹帽,刚好被老桓看见,产生这惊人的一幕。
虽然不是鬼,老桓被这一惊吓,也无心铲鱼虾了,拾起工具,卷了一支熟烟,边抽边回家去了。